夜幕降临,外面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裴听从厨房里出来,擦了擦手,迎上前去。

时蕴往门外看去,时颂文和许景之并肩走进来,两人眉欢眼笑,相谈甚牵

刚一进门许景之就看见许也葛优躺的窝在沙发上,脸色不禁严肃了几分。

“许也1

他突然喊了一声,吓得许也手一松,屏幕暗下去的手机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他差点没忍住叫出来,转脸就冲着时颂文笑了下,喊道:“时叔叔来啦!才一天不见又帅气了1

“哈哈哈——”时颂文笑容在看见他身后的人时僵在嘴角,渐渐消失。

许景之顺着时颂文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想起来忘了介绍周以绥。

他冲周以绥招了招手,对身旁的人说道:“这两天有点忙,倒忘了跟你说了,这是小听的儿子,周以绥,很听话,是个好孩子。”

“是吗?”时颂文嘴角扬着,笑意未达眼底,多打量了他几番。

如果不是因为周以绥在那个镇上太过显眼,如果不是周以绥这个名字他前几天刚从时蕴嘴里听见,估计他现在会做一个慈蔼的长辈,毫不吝啬地夸他一顿。

“小绥,来见一下你时叔叔,也就是小蕴的爸爸,以后还得麻烦他多帮帮忙呢。”

周以绥本来就想当个隐形人,却不如愿地被人推到最前面,他垂在腿间的手微微蜷缩着,眸光微沉,“时叔叔。”

“嗯。”时颂文略有深意的目光却移向站在沙发旁的时蕴,被这样看着,时蕴不自觉有些紧张。

她偏头躲闪,听时颂文道了一声好,在裴听的安排下入了座。

一晚上时颂文跟许景之说话的空当眼神总是似有似无地落在时蕴和周以绥身上,直到许景之察觉不太对劲儿。

“你认识小绥?”

时颂文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看小绥长得很精神,现在上高几了?”

周以绥搭在腿上的手轻轻拢起,裴听看他脸色有些差,不禁打着圆场说道:“在外地上的高二,现在过来还没安排。”

“这样埃”时颂文扫视着周以绥,嘴角噙着并不热烈地笑,“这都快进六月了,上学的事情得早安排,我正好认识一中的老师,要不联系一下?”

“一中啊?”许景之拉长尾音,看向裴听,思考了下说道:“我想着让小绥转附中去,正好和小也做个伴。”

“我不需要啊1许也一门心思干饭的空当突然听见了有关他的事情,连忙抬头说道。

他才不想要在家在学校都能看见他呢!

“附中有熟悉的人是好,但是一中的综合水平高。”时颂文目光锁在时蕴身上,淡淡笑着问道:“蕴蕴觉得呢?”

时蕴和许也都在附中,时颂文这做法明显就是不想让周以绥和她在一起上学,时蕴垂着眼帘,知道时颂文把话题抛给她的意思。

“嗯?”

时蕴放下手里的筷子对上时颂文的视线,一脸平静地说道:“我觉得附中很好,一中学习强度太大,周以绥刚来这里不适应,他去一中可能跟不上。”

时颂文被人当场下了面子,面目严峻。

许景之和裴听相互看了眼,没怎么明白这父女俩是怎么整的跟修罗场一样的。

周以绥含着异样的目光看了时蕴一眼,不合时宜地说了句:“我目前不打算上学了,谢谢时叔叔关心。”

“就是时叔叔,你不用管他,人家自己想法大着呢1许也看热闹不嫌事大。

许景之满脸严肃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好好吃你的饭。”

“小也说得对,叔叔确实多管闲事了。”时颂文恢复神色,“反正小绥也刚来梅市,不用着急上学,好好玩玩,见多了才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

这顿饭结束,时颂文将时蕴带回了家。

周以绥站在自己房间窗边,外面的微风轻轻吹过阳台上的绿植。

薄纱的帘子透过的窗缝来来回回飘荡着,他抬起手,却不敢触碰。

另一边时蕴跟着时颂文去了书房,桌面上一摞厚重的文件,他坐在桌前,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

他这几天很累,尤其是要处理前段时间去正阳镇耽误下来的事情。

时颂文不说话,时蕴也沉默。

她原来怕他,所以沉默,不敢多言,现在是对他失望,不想多言。

“周以绥的事情,你当真那么想?”时颂文的嗓音有些哑,无形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嗯。”

“时蕴。”时颂文抬起头,脸上抹上了一层红晕,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阵眩晕,一把抓住了身后的椅子。

时蕴这才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儿,连忙凑上前扶住他,他的胳膊很烫,浑身散发着热气。

她有些紧张,“你发烧了,我去叫阿姨。”

刚把时颂文扶到椅子上坐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就听后面传来了一句,“你和沈则——”

沈则?沈叔叔?

时蕴手松开转身,见时颂文少迷糊般看着她,又不像看她。

“赵忱——”他喃喃道,脱力地昏了过去。

时蕴连忙跑出去将阿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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