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对于闭门羹,凌薇是有心理准备的,她打算就此离开。

&ep;&ep;轮椅没滚出几轱辘远,大门打开了。一条窄窄的门缝中,挤出一张倦意满容的脸,凌薇认得他正是女孩儿的父亲。

&ep;&ep;“你有什么事吗?”男人眼神警觉地扫视着凌薇身后,生怕还有其他人似的。

&ep;&ep;“您是宁夜先生吧!”凌薇又将轮椅转了回来,“您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医院见过。”

&ep;&ep;见凌薇靠近房门,宁夜无礼地关上了厚重的防盗门,就像容易受惊的动物,好似在他眼里,凌薇就是一头凶猛的狮子。

&ep;&ep;“你干吗?”防盗门里传来发问声。

&ep;&ep;是什么让一个男人如此恐惧?

&ep;&ep;“宁先生,我刚去医院看过您的女儿,顺道来探望一下您,还有件事想问问您,方便开门吗?”身为接警话务员的凌薇,声音带给人无比的亲切。

&ep;&ep;“就你一个人吗?”门开了大半,宁夜仍保持着戒备。

&ep;&ep;凌薇注意到宁夜身后的房间里,大白天竟拉着窗帘,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余光中的走廊窗户外,阳光明媚。

&ep;&ep;在两人之间犹如画着一条看不见的黑白界线,凌薇徘徊在黑暗边缘,不知前方会有怎样恐怖的事件正等待着她?

&ep;&ep;凌薇想知道,连住院的女儿都可以不管不顾,只敢龟缩在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令血浓于水的父亲也胆怯?

&ep;&ep;终于,厚重的门在凌薇身后关闭,里面的门框上新装了一副搭扣,明显都是后来才安装上去的,宁夜将它锁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ep;&ep;宁夜转过脸,上下审视了一番凌薇后,说的第一句话令人大吃一惊:

&ep;&ep;“有人想杀死我。但我想,应该不会是你吧。”

&ep;&ep;一盏幽幽的小灯,在地板上照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圆,宁夜和凌薇犹如一对站在舞台中央的演员,正演着对手戏。

&ep;&ep;宁夜领着凌薇走进书房,他们开门时只发出了极小的响动,宁夜拨撩起窗帘察看了一下外面,才放心地按下了灯的开关。

&ep;&ep;凌薇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有些受不了,她右手做瞭望状,问宁夜:“有人在监视你吗?”

&ep;&ep;宁夜痛苦地扬了扬眉毛:“这事我很难和你说清楚。”

&ep;&ep;凌薇往前移动轮椅,抬头正视着宁夜的眼睛,她能看到他眼眶中密布的血丝。

&ep;&ep;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位父亲如此惊慌失措呢?报假案电话凌薇尚未搞清楚,行为古怪的宁夜本身又像另一个谜团。被窗帘围裹得暗无天日的房子里,宁夜正经受着古怪离奇的曲折事件。

&ep;&ep;“你刚才说你去看过小樱了,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宁夜挠了挠几天没洗的头发问道。

&ep;&ep;“护士告诉我,小樱的情况有明显的好转,不过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凌薇换了种语气说,“你现在这种状态,也不适合照顾孩子,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了?我有什么能帮助你吗?”

&ep;&ep;宁夜十分警觉:“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ep;&ep;凌薇把接到报警电话、去快递公司等一系列经过,统统告诉了宁夜。

&ep;&ep;“我来找你,就是想弄个明白。”凌薇恳请道。

&ep;&ep;“我这里有个荒诞的故事,你愿意听我说吗?”宁夜问道。

&ep;&ep;“如果故事是真实的,我很乐意。”出于对自己直觉的信任,凌薇点点头。

&ep;&ep;宁夜走到书桌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报纸,社会版面上的几则新闻被黑色记号笔画上了大大的圈。

&ep;&ep;“你先看看这些奇怪案件的报道。”宁夜将报纸递到了凌薇手里。

&ep;&ep;报纸上全是最近发生的那两起离奇死亡事件的报道:一件是从一层坠楼死亡的出租车司机,正是凌薇的隔壁邻居唐泽森。另一件是淹死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图书主编。

&ep;&ep;一篇篇的报道全是看似自杀的意外,调查始终缺乏结案的证据,凌薇不明白宁夜为什么给她看这些,这和宁夜又有什么关系?

&ep;&ep;凌薇突然发现淹死的图书公司主编,死亡的地点恰巧是在上泰大厦。

&ep;&ep;“这两起案件发生前都有人报警,电话号码显示是你常喊的那家快递公司。”

&ep;&ep;宁夜的声音辨析度很高,凌薇听得出打电话的人不是他。

&ep;&ep;“不是我。”宁夜默默说道。他在写字台后的转椅上坐了下来,“一开始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有人会以我小说中人物的死法来杀人呢?况且我的小说还没有出版,看过的人本来就没几个,但现在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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