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哪个男人在家里洗了澡不是这样?”齐中天闲闲地反问。

&ep;&ep;“可是现在有女人在,你就不该这样。”陶悠悠想上前殴打他了,自知打不过,不鸡蛋碰石头了,眼睛四处转找自己的背包要走人。

&ep;&ep;“你算女人吗?小不点一个。”齐中天嗤笑,看陶悠悠提背包,问道:“不住下吗?那等一下,我送你回家。”

&ep;&ep;一面说一面走进卧室拿出一个旅行箱,将衣柜里的裙子收起放进行李箱。

&ep;&ep;“不用你送。”差点忘记自己的劳动报酬了,陶悠悠冲进去拧起行李箱往外走。

&ep;&ep;“现在可是十点多了,别说我没提醒你,青阳的治安可不好,十天前洋下村刚发现一具被奸杀的女尸。”齐中天闲闲说,靠着门框居高临下瞟陶悠悠,眼神狂野……下流,意味分明。

&ep;&ep;陶悠悠气炸了,不过,不敢再耍脾气,乖乖地等齐中天穿好衣服一起下楼。

&ep;&ep;县城离东门镇二十多公里,农村人歇的早,从大公路拐入去东门的小路后就不见车辆行人,万籁俱寂,路两旁农田在沉暗里像黑黝黝阴森森,偶尔转个小弯车灯照到路旁的瓜棚豆篱笆,枝杈张牙舞爪瘆人的慌。

&ep;&ep;陶悠悠呕着气,到家门后闷声不响提着行李箱下车,也不客套说谢谢,径自走到自家门前拍门。

&ep;&ep;齐中天没下车,也没立即调头开走。

&ep;&ep;屋里亮起灯后,陶悠悠才想着要不要忍着怨气请他进屋喝茶坐一坐,油门轰隆一声响,车子开走了。

&ep;&ep;陶妈开门出来探头看,直至汽车远去车尾灯都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问道:“不是说不回来了吗?送你回来的是谁?”

&ep;&ep;“业务没跑成就回来了。”陶悠悠闷闷说,后一句假装没听到。

&ep;&ep;“这么晚回来怎么不给你爸打电话,你爸今晚歇在店里没回来。”

&ep;&ep;“给爸打电话还不是得回家,店里又没我睡觉的地方。”陶悠悠听爸妈说过,茶叶店装修时弄了个阁楼,陶爸有时不回家就在阁楼睡觉。

&ep;&ep;陶妈听她说青阳没地方住,趁机说:“你爸两头跑很不方便,常常不回家,妈一个人在家很孤单,要不,你让家声给咱家在青阳再买套住房,以后你们的孩子肯定是给妈带的,在青阳上学也比在乡村方便。”

&ep;&ep;回来后没提起要卖门面房,他们又心活了,有了门面房还想要住房了。陶悠悠暗怒,抬头想发火,又猛地闭上嘴巴。

&ep;&ep;堂屋的灯光有些昏暗,墙面上多处掉漆,阴影里斑驳苍凉,墙根放着的对椅式沙发还是十几年前买的,红色油漆快掉光了,扶手的地方是惨白苍老的木头颜色。

&ep;&ep;母亲额头眼尾满是皱纹,鬓间几丝白发在灯光里亮得扎眼。

&ep;&ep;陶悠悠从没像这一刻感到金钱的重要性,这一夜,她失眠了,沉甸甸的悲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ep;&ep;董家声说让她在家歇两天,他帮她调查了解市场,可陶悠悠坐不住,第二天一早就起床,梳洗吃过早餐后拿了背包跟陶妈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ep;&ep;陶悠悠坐上去青阳的中巴车,车子快到青阳时齐中天的电话打了进来。

&ep;&ep;“起床了没有?我在你家村子外等你。”他说。

&ep;&ep;昨晚不欢而散,他倒是不记仇,还惦记着过来接人。

&ep;&ep;陶悠悠恹恹道。“我快到青阳了。”

&ep;&ep;“这么早去青阳干嘛?”

&ep;&ep;“能干嘛?还不是跑业务,我想看看手机店,找个大户合作。”

&ep;&ep;“挺积极的,不过,时机没算对,这么早店面都没开门呢,再说了,大清早的人家要做生意,你上门跑推销人家会反感的,进青阳后在黑牛转盘那里下车,我过去接你,带你在青阳城转悠转悠,下午再去跑业务。”齐中天笑道,隐隐约约的诱哄安抚口气。

&ep;&ep;“不要。”陶悠悠挂了电话。

&ep;&ep;有什么好转悠的,想办法跑成业务赚钱是头等大事,大清早不能开始跑业务是吧?那就去看看她爸那个茶叶店。

&ep;&ep;八十万在省城只能买五四十平的小套房,门面房想都别想,在青阳小县城却不算少,青阳偏僻的位置不好的门面房一平方五六千元,董家声给陶爸买的店面是城区黄金位置只有一层的最好街铺,一平方一万二千,铺面六十多平方,很是敞亮。

&ep;&ep;远远看去装潢很有品味,陶悠悠想,一定是董家声监督拿主意的,她爸还没这眼光。

&ep;&ep;陶爸没在店里,一个四十岁左右模样很不错的中年女人在店面中间待客的木头根雕茶具前坐着,陶悠悠以为她是客户,微笑着朝女人点头,刚想问她爸去哪了,女人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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