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远瓷很快收回思绪,诧异道:“是么?公主竟有私章?还要号令私兵?我竟从不知道。”

&ep;&ep;开口那人说:“公主私兵豢养在公主府内,除却公主和公主私章,不受训于任何人,也难怪公子不知道了。”

&ep;&ep;半雪猛然回头,死死地盯住了开口说话的那人。那人自觉多言,闭上了嘴。

&ep;&ep;远瓷假装不查,开口问道:“如今公主香消玉殒,我已将她入土为安,怎能让公主再告知私章下落呢?这可如何是好?”

&ep;&ep;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提议道:“不如再返回北宁府,打扰公主入土,搜寻一下私章下落吧。”

&ep;&ep;又有人冷哼道:“我看远瓷公子道貌岸然,定是你偷走公主私章,又从我们口中套话!想毁我大秦基业!”

&ep;&ep;远瓷微微一笑,冲半雪道:“人已替你挖出来了,如何揪出漏网之鱼,如何处置这些人,你自己决定吧,别脏了我的地方。”

&ep;&ep;半雪点头应允,将人带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半雪带着剩下的人再次进了远瓷的房间。“公子,已处理干净了。”半雪说。

&ep;&ep;“处理干净了,那便走吧,我们去京城。”

&ep;&ep;北秦平昌九年三月,远瓷经象地、鹿地,号令如意公主私兵八千,借为如意公主发丧之由,扣响北秦京师大门。

&ep;&ep;北秦的三月末正是风沙最大的时候,远瓷率领的大军并未在京畿驻扎,而是顶着风沙候在城门前。

&ep;&ep;摄政王府上的小厮来了一个又一个,一开始趾高气扬,被远瓷扣了几个,再来的人便一脸苦瓜相,求饶着道:“公子饶密!王上有令,重甲武装不得进京,要……要卸甲下马才成。”

&ep;&ep;远瓷不为所动,也不曾下令让兵马扎营,这样在外吹着狂风,京城近在眼前却不得一入,不仅让身后士兵觉得悲壮,亦让围观百姓感叹。

&ep;&ep;在不明就里的百姓看来,宗如意在秦国素有盛名,当初她远嫁楚国,不到一年的时间便香消玉殒,眼下她魂归故里,却被拦在城门外,实在是让人心寒。

&ep;&ep;迫于压力,在城门前耗了整整一日后,终于在夕阳西下之时浩浩荡荡进驻京师。

&ep;&ep;远瓷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他很想回头望一眼,可身后八千人拥簇着他向前,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停下来的机会。

&ep;&ep;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可他知道这是他应该走的路。如果事成,这将是他最有可能与周崇慕平等竞争陆临的机会。

&ep;&ep;陆临曾经离他那样近,却最终与他擦肩而过失之交臂,远瓷不敢想陆临在南楚会怎样,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ep;&ep;他不想再沉默着站在陆临身后。

&ep;&ep;当夜,远瓷挟持了摄政王。

&ep;&ep;摄政王宗峥鸣,年轻时也曾力率众军、权倾一时,乃至于宗一恒登基后都要仰他鼻息。如今英雄迟暮,他也不过是日渐衰老的普通人,会有偏颇有私心,会一招走错,满盘皆输。

&ep;&ep;半雪已告知远瓷,他们所打探到的消息是,摄政王宠爱宗如意,也承认宗如意是他所有子女中最为聪慧,脾气秉性最像他的,却每每遗憾宗如意是个女子,偌大家业倘若她来继承,将来还是会拱手送给外人。

&ep;&ep;宗如意是个自己有主意的,在政见上渐渐有许多跟摄政王不同的地方,摄政王越发力不从心,觉得无法归束宗如意,若是他百年之后,宗如意必定与秦君发生龃龉,到时一家上下全都要被她拖累。

&ep;&ep;摄政王与秦君交换的条件是宗如意远嫁,摄政王爵位由长子继承,秦国一日不覆,摄政王爵位就一日不可废,从他这一代到子孙万代,都要顶着摄政王的名头。

&ep;&ep;远瓷冷笑,子孙万代,怕是从今日起,连自己这一代都要保不住了。

&ep;&ep;陆临渐渐地就有些分不清时日了,他从进了暴室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暴室做苦工的人还能在每日放饭的时间走到饭堂,陆临却没这个机会。

&ep;&ep;老嬷嬷要他后庭与肠道保持清洁,每日只能吃一些流食,陆临身子极其虚弱,却也体验到老嬷嬷果真不是在编瞎话,掖庭真的时刻供着补气的药材,给他吊着一口气。

&ep;&ep;那一日陆临灌肠后晕过去,便是被强行灌了碗老参汤,硬生生让他清醒着熬过小半个时辰,再排解出来。

&ep;&ep;陆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要过多久,听老嬷嬷话里的意思,日后还会将他送回锦华殿。送回去做什么呢,林鹭死了,陆临也快活不长了。

&ep;&ep;他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环境里苦苦熬着,有时候想咬舌也好,绝食也罢,活着受辱倒不如一死了之。可他又舍不得去死。他活下来这样不容易,若是自行了断,先前的苦岂不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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