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临见不得她这畏首畏尾的样子,也不愿她见到自己满身的痕迹,挥挥手说:“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ep;&ep;小丫鬟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了,“那……那烦请公子快些,彤史女官已在外等候多时了,她说公子若是再不起,便要亲自过来喊您起来。”

&ep;&ep;陆临诧异回头:“彤史?”

&ep;&ep;“陛下先前吩咐了,公子,公子……承恩后,都要行承恩礼记录在案,彤史女官一早就来了。”小丫鬟觉得这话实在难以说出口,磨磨蹭蹭坑坑巴巴才算说完。

&ep;&ep;陆临摇摇头,周崇慕总有比他想象中更多的办法来折磨他。

&ep;&ep;彤史女官不苟言笑,推开内殿的门,瞧着像尊杀神。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赤`裸着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陆临,说:“今日吉时要过了,公子若再不下来行礼,按规矩就该罚了。”

&ep;&ep;陆临小时候听说宫里的女官大多是亡夫的寡妇,清心寡欲只按章办事,果然彤史女官瞧见陆临光溜溜下了床榻也不曾有任何反应。

&ep;&ep;“跪下。”彤史女官坐在上首,说。

&ep;&ep;陆临不欲同她反抗,他便面无表情的跪了。彤史女官开始拿着册子念一段冗长的礼制,大意就是昨日是他承恩,今日便答谢陛下恩赐,她问的很详细,连陆临昨晚受了几次龙精都要细细记录在档。末了要陆临磕三个头。

&ep;&ep;陆临忍不住笑了笑,朝着彤史女官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彤史女官受了礼以后又说这礼节原该给皇后行,只是宫中没有皇后,只得她暂受了,又让陆临不要觉得她人微言轻便觉得折辱,若是日后宫里有了皇后,这礼是要全由她还给皇后的。

&ep;&ep;陆临觉得好笑,他并不在意这些,算是已经破罐子破摔,活着的每一日就在等着周崇慕还有什么能羞辱他的法子罢了。

&ep;&ep;彤史女官走了以后,陆临做什么也提不起劲儿,懒懒地在床榻上躺了一天。他身体虚,此时快要入夏,身上便一阵一阵地盗汗,睡得很不踏实。

&ep;&ep;到了晚上要用膳的时候,陆临醒了,小宫女便让御膳房传膳。周崇慕在衣食用度上并不曾苛待陆临,膳房里一直备着,小宫女一边布菜一边说:“太医院还给公子备了药,正在小厨房里熬着,公子睡前还要喝药。”

&ep;&ep;陆临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突然想起来,这小宫女照顾了自己几日,竟还不知道小宫女的名字,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p;&ep;小宫女低头道:“奴婢眉渐。”

&ep;&ep;陆临问完这个问题,觉得实在无话可说,便闷头吃饭,他身体不好,胃口也不好,吃也吃不了两口,略尝了尝就挥手让眉渐把菜撤了。

&ep;&ep;眉渐带着底下的宫人把桌子撤了,又回了内殿,瞧见陆临又躺回了床上。眉渐想到周崇慕的吩咐,左思右想,还是走到他的床榻边开口道:“公子。”

&ep;&ep;“何事?”

&ep;&ep;“今日延禧宫的娘娘说肚子里的皇子闹腾地厉害,让陛下去陪她了。”

&ep;&ep;陆临没什么反应,冷冷淡淡哦了一声。

&ep;&ep;眉渐继续说:“延禧宫里住着陈昭仪,陈昭仪是第一个怀上陛下子嗣的娘娘,陛下说等娘娘生产了,不论男女,都要封她做淑妃。”

&ep;&ep;陆临还是没什么反应。眉渐又准备开口:“陈昭仪的父亲……”

&ep;&ep;陆临终于开口打断了她:“眉渐,我并不曾问你陛下的行踪,你也不必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除非锦华殿要换个人住,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以后不要同我说这些了。”

&ep;&ep;眉渐猛地跪倒,“公子恕罪,不是奴婢偏要惹您不痛快,是陛下吩咐了,这些话务必要一五一十地告诉公子。”

&ep;&ep;陆临愣了一瞬,随即低头闷闷地笑了,他摆摆手,说:“罢了罢了,药好了吗?”

&ep;&ep;他喝完药,时间尚还早,可陆临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便又闷闷地睡下了。他做了个梦,梦见好几年前他们互通心意的时候,周崇慕紧紧地拥抱着他,说:“阿临,我唯有你一个。”

&ep;&ep;陆临陷在甜蜜中无法自拔,不料周崇慕从他背后拿起匕首,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窝。

&ep;&ep;陆临猛地惊醒,他出了一身的汗,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宗如意大婚前那一日,周崇慕写给他的那封信还在床边的小屉里。

&ep;&ep;他伸手拉开小屉,信封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想来周崇慕并未发现这封信。陆临把信取了出来,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最终并没有打开这封信。

&ep;&ep;没什么好再看的了。

&ep;&ep;他像是毫无意识一样,一点一点把信撕碎。撕碎了却又突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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