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争来争去,争个没完没了,最后苏瑾大怒,从怀中掏出纸笔,刷刷的写了什么,又折了起来,递到两人面前,沉声道,“你们两抽签吧,谁抽到是,谁就戴。”

“南宫阁主莫不是不敢了?”楚逸轩轻笑,视线有意无意飘向那两张纸条。

正常来说,威胁对南宫钰来说是没用的,可不知今天他中了哪门子的邪,竟率先抽选一张纸条,“在下自然是敢的,就是不知凌阁主敢不敢。”

“既然南宫阁主都这样爽快了,本阁主自当奉陪。”楚逸轩将剩下的那张纸条取了过来,对南宫钰抬了抬手,“南宫阁主请。”

南宫钰抬眸看他一眼,缓缓打开纸条,待墨色的字迹展现之际,手霍然一僵,只见上面白纸黑字清晰的写了一个“是”字。

“既然南宫阁主抽到了,那本阁主的这张纸条也没有必要再打开了。”楚逸轩浅浅的笑着,纸条倏地的被燃成了灰色的粉末,顺着他微张的指缝四下飘散而去。

南宫钰盯着手中的纸条,盯了半晌,突然冷哼一声,将纸条湮灭成了尘埃,拿起小厮的脸皮转过身去,再转身时已然化成了那个小厮的模样。

不仅是身形相似,开口之间,竟连声音都相差无几,若不是苏瑾亲眼看着他是如何装扮的,当真以为他就是那个小厮。

南宫钰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楚逸轩装扮好,与苏瑾擦身而过之际,突然俯身到她耳边低笑道,“多谢小瑾儿帮为夫争取到这张脸皮。”

苏瑾嘴角一抽,当即满脸黑线,心中悲呼惨也,怪不得这厮不愿意第一个抽签呢,原来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她口里说着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是”字,而实则上,那两张纸条上都写了“是”字,无论谁抽到,都没有任何区别,主要就看谁先打开了。

而南宫钰恰好是被楚逸轩算计的那个倒霉蛋……

四个人改装完毕之后,按各自所在的位置逐一站开,最前面的是苏瑾扮作的运粮官唐立,站在她身后偏右的是楚逸轩扮成的副官,而她的左边,自然是站着狐狸一般的南宫钰。

再往后就是抿唇不语的顾子墨,顾小厮,和因被苏瑾夺了面具,嘴噘的老高的笛音儿,笛小厮。

几人套伪装起来,倒也像模像样,尤其是嘴角挂着邪笑的苏瑾,那不正经的模样与心胸狭隘的唐立如出一辙。

说来也是凑巧,前任粮库粮官是前任蛊王的人,笛南天上位之后,用着自然是不放心,马上安排他的狗头军师换了自己的人。

此等差事,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出几日,就安插上了他的一个远房亲戚,而这位新上任的运粮官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最为游手好闲的唐立。

仗着投靠了蛊王,整天神气的很,却从未想过,竟阴沟里翻了船,亦没有想到好不容易逃出命后,会遇到苏瑾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想要杀蛊王,再送她几条命都未必能办到,如今谁不知道,苗疆现任蛊王一手蛊术出神入化,怕还没等近身,就不知重了什么蛊毒,落得个不明不白的死法。

然而最是会投机不过,新官上任,嚣张如他由于不熟悉,也只带了一个副官和三个随身仆人,如今主仆五个齐齐被杀,集体掉包,无声无息让人无法察觉,就算感觉有些不对,也只会怀疑唐立的脑子又犯病了。

苏瑾套着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感到十分哀愁,看过做奸细的,没看过拖家带口一起做奸细的,就像是集体进了某种大型组织。

………

“把这些粮草快些装好,天黑之前务必要送到蛊王那里。”苏瑾穿着唐立的衣服有一段时日了,眼瞅着天要黑了,她站在台阶上手叉着腰,吆喝的更加卖力了。

她冒充唐立的身份已经有好几天了,那些人本就不熟悉唐立,知道他名声的更是远远避开,从始至终,几人没有露出一丁点破绽,让苏瑾愈发得心应手起来。

他们办成唐立的模样还有另一个好处,可以把瑾言藏在粮草中,以免被有心人抓住了马脚,导致最后百口莫辩。

唐立遇袭的事情也传到了笛南天的耳中,但他最近忙得很,无法分出精力去理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再听到唐立没死之后,也就任由其发展了,殊不知,那几张面皮下早已换了个瓤子。

但即便他现在发现了不对劲,也鞭长莫及了。

这几日天总是灰蒙蒙的,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气压很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打了个喷嚏后,苏瑾将衣服拢的更紧些,前前后后的指挥着运送最后一批军粮后,又热的满身大汗。

刚准备去休息,却听见远处传来快马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一个浑身都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这身装扮和之前碰到的枯骨有点相似。

他不停挥鞭抽打着马身,在距离苏瑾还有不到一尺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你不躲?”

苏瑾眸光一闪,突然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胸口,“我不是不躲,这不是刚才吓的腿软了,躲不开吗。”

尝试着动了动脚步,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看苏瑾这副没出息的模样,那个斗篷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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