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吵吵嚷嚷,太累了,我要睡一觉,都莫吵。”这是班里老兵左建军的声音。

他刚一声吼,黎国石的哥哥黎国柱就从坑道里探出头来了:“向前进?向前进来啦!大家快出来看啊,向前进摸来啦!”

熊国庆听到又有人附和着黎国柱的话,急忙回说:“格老子,你们哄人的嗦?老子在吃东西,不喜欢被人日弄。”

左建军也说:“就是,做梦吧,向前进昨天被炮袭击时人就已经牺牲了,你们别吵太大声音,真的累毙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几天几夜没睡过,受不了啦。”

“咦?真的是向前进?老左老左,快起来看,真格的向前进回来乐。”熊国庆出来一看,欢喜的声音就像叫花子踢到宝。

向前进一跃跳入战壕坑道口,看见他了的几个战友,“呼拉”一声涌了过来,不相信的这时候听到动静很大也都出来看,跳脚围了上去。

葛啸鸣看见自己落后,慌忙将战利品丢地上了跳入战壕,一起过去抱住,一班人在狭窄的坑道口里挤拥作了一团。

排长张兴武听到这边吼得利害,慌忙从掩体里出来,问哨位上一个战士:“三班那边出了啥子事?”

那个战士说:“不知道啊!我一直在观察前面山上的敌情,不晓得。”

排长连问了几个人,都得不到答案就跑了过来:“三班的,吼啥子吼,敌人投降啦?喂喂喂,我说三班的——”

没人回答他,他只听到有人很开心地叫着:“向老弟,打死了那么多,我们班发财了哦。”

“发啥子财?发啥子财?”一排长连声吼问。

见没个人回答下,一排长慌了,连接捏住两个挡在他面前的三班战士后勃颈衣领提起来。大家这时候一齐往两边散开,排长视线立刻无阻。

向前进喊一声:“排长!”

“啪”一下敬了个礼。

排长吓一大跳,一个闪让:“格老子,真是大白天见鬼了,你们咋整的?向前进不是炸死了吗?还扮演得跟真的一样。这样日弄我,小心老子处分你们!”

向前进回答:“报告排长,我没死!我回来了!我昨天摸到友邻部队的阵地上去了。”

排长说:“真的?老子们还都以为你死逑了。”说完赶过去,一把抱着他,竟“呜呜”哭了起来。

向前进一下子手足无措,只听排长泣不成声地说:“向老弟,昨天打目标高地,只有我们排到位了,打了三次,其他两个班死得太惨了。”

大家都劝:“排长排长莫激动,有啥子好哭的?向前进回来就好了,凯旋时又多了一个。”

排长也觉得是这样,就停了哭,揩了泪水,而后拍拍向前进肩:“你没死就好了!赶快去连里,跟连长报到,就留在连部,这是连长交待的。”

向前进说:“先等等!排长,我有重大敌情要向你汇报。刚才我从那边摸上来时,在一处山脚下发现了敌人的一个重炮阵地,看样子那里还同时是个弹药库。”

排长连忙问:“是不是真的?是那就赶快走,我们一起去跟连长说。”

连指在山顶高地偏东南的反斜面,排长带着他边向上走边说:“到连指过那边去要近一些,但那边在对面敌人的封锁线内,只能走左边上去,这条路要远一点。”

向前进跟着走,说:“排长,我昨天没到位,连里会不会处分我?只怕秋后算账,换防后上面要拿我关起来。”

排长说:“不会!你能活着到这就不错了。连长之前说要我好生看着你,不能让你死。你是连里最小的兄弟,说什么也要让你平安无事凯旋回家。我没负好责把你弄丢了,连长口里不说心里怪我怪得老火。”

听上去虽然十分感动,但是向前进说:“排长,我不要留在连部,等会我还跟你下来,先申明了免得到时候说我不服从命令。”

排长说:“下面危险得很,必须服从命令!不然真的会把你关起来。”

向前进不是没尊严的,相反他的自尊强烈得很,此刻不由分说:“这我不管,总之我们班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不能搞特殊化。既然拿起枪就是军人,没有年龄大小之分。”

排长上山上得快,气却不喘,说:“这个你得跟连长说,我做不了主。”

突然听到上面一声喊:“口令!”其声猛恶,向前进和排长都给吓了一跳。

“邓伯伯!回令!”排长蹲着在路边草丛里,大声回答。他手把着枪,准备随时向上开火。只要口令一答不上来或者错误,他就扣枪舌,来个先下手为强。

“毛爷爷!”上面立刻回应。

听到回令正确,张排长站起来,关了保险,继续往上走。

上去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又通过了几个哨位,走得向前进又一身汗才终于到了目标高地上。

只见上面战壕交错纵横,密布如蜘蛛网。树干倒,枝丫光秃秃,有些地方烧得焦黑。可能战地已经打扫过了,看不到一具死尸,也没有一个人活动。

排长说:“这是我们刚移交给××部队的阵地。这里战壕挖得太深,猫耳洞无数,坑道也用原木加固,昨天我们攻打时很艰难。”

向前进没说话,在仔细听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