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过和小龙女带着天竺神僧和朱子柳去了绝情谷之后,程英发现老顽童好像一天比一天烦躁,连剑法也不好好教了,教着教着就甩袖子走人,留下大小武和耶律燕三脸懵比。武家两兄弟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委实已经很上进了,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给师父师娘添乱,故而格外刻苦好学,怎么周前辈看起来很不耐烦?

自老顽童回来后,虽然被黄蓉诓了答应来教武家两兄弟武功,但郭靖还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师父,时不时会回来亲自教导徒弟,给他周大哥轮轮班,所以老顽童才会同意帮黄蓉这个忙,不然他早就跑路了。但前几天,黄蓉被诊出怀了双胎之后,郭靖只要训练完士兵回来,就陪着黄蓉,再也没有来关心过他的周大哥和小徒弟了。

程英以为是这个原因导致老顽童有小性子不想干了,直到有天老顽童突然不见了,找了一天没看到人,而第二天一脸慈眉善目的一灯大师,带着一个身披黑色缁衣但面目有些凶狠的僧人出现在郭府的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一灯大师与郭靖黄蓉已经多年不见,郭黄两人对他很是敬重,从他们的举止上就能够看出。那黑衣僧人就是裘千仞,现在法号慈恩,多年之前,与郭靖黄蓉有些旧怨,因而看到他们,先是一怔,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狠色,忙又低下头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什么经文。

一灯大师沉声道:“慈恩,你已入了佛门,切勿再动俗世之念。”他的声音不急不徐,洪亮之中又仿佛带着慈悲,听在耳中就像是佛祖在渡化世人。程英便知,一灯大师不仅武功高强,佛法也很高深。

慈恩双手合十,低头闭眼嘴里连连念道:“阿弥陀佛。”

黄蓉又将程英耶律齐和郭芙介绍给一灯大师认识,说到程英是黄药师的关门弟子,一灯大师微笑叹道:“没想到药兄在晚年还能收此爱徒,施主果然是有缘之人。”

程英心头凛然一震,一灯大师这话听起来好像意有所指,但她又见他神色如常,目光慈祥,心道一灯大师虽然精通佛理,但也不可能知晓鬼神之事,看透前世今生,应只是一个境界比较高的僧人而已,是自己想多了吧。

“晚辈也久闻一灯大师大名,此番有劳大师亲送慈恩大师前来,见绝情谷裘谷主最后一面,晚辈不甚感激。”从大理到襄阳千里迢迢,普通人按正常的脚程要走上月余,一灯和慈恩两人只用了半月多,足足缩短了一半,想来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才能这么快到达襄阳。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合掌轻念,又道:“贫僧送慈恩来也是希望他了断所有尘缘后,能去除内心杂念,从此潜心向佛。”

“大师慈悲。”

黄蓉看了一眼一灯大师,又瞧了一眼慈恩,想起他方才目露凶光,便知他可能是心中的恶性难除,一灯大师与他随行也是担心他万一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狂性大发,再堕孽障。她给两人都安排下了客房,让他们好生歇息一晚,再去往绝情谷。

因为老顽童跑路了,能够带一灯大师和慈恩去绝情谷的只剩下程英,耶律齐自然是会陪着程英一起去的。

出发的那天早上,刚出了襄阳城,一路向西北朝着绝情谷的方向走,行了不过数十里路,程英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欧阳息。自从上次“云来客栈”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欧阳息的踪影,虽然他曾说要来郭府拜访,但始终都没看到他来。此刻的他是寻常白袍的装扮,脸上却有些风尘仆仆。

他看到程英和耶律齐站在一处,不由眸光一黯,然后又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僧人,看两人样貌,就知是程英提到过的一灯大师和慈恩。

“晚辈欧阳息,见过一灯大师。”欧阳息向一灯恭敬行礼。

“欧阳?”一灯大师仔细端详着欧阳息的眉眼,徐徐开口:“原来你是故人之后。”

“晚辈是欧阳锋之后,听闻当年祖父与大师颇有渊源,今日有缘得见大师真容,晚辈不甚荣幸。不知大师是否是前往绝情谷?”

“正是。”

程英皱起了眉头,欧阳息突然出现,与一灯大师攀起了交情,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欧阳息又道:“晚辈听闻大师佛法高深,晚辈亦对各种佛经略有涉猎,但总有一些参不透的地方,不知可否允晚辈同行,向前辈请教一二?”他神情谦恭,看起来真像是十分勤学好问的样子。

“我曾听闻,心中有佛,才能勘破世事,参透佛理,如欧阳公子这般心在红尘之人,怕是很难参透。若你真对佛门心有向往,不如就随了一灯大师出家修行,从此一心向佛,方能修个正果。”

耶律齐这两句话一说,不仅是欧阳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程英也咋舌,偷偷朝他脸上瞄去,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耶律齐却一脸神色如常,仿佛是真心实意地提了个意见。

欧阳息很快地收起了脸上的愕然,道:“此言差矣,佛门有时候还收个把俗家弟子,可见心中有佛也不是非要出家不可。”他又将目光停留在程英脸上,道:“况且前些日子,我不小心将自己的心爱之物遗落在了谷中,也正想找个时间去取回。”

耶律齐一听,眉头皱起,这人分明就是想找个理由跟着阿英,对她还不肯死心,偏要寻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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